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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八节 长歌当哭 (第3/3页)
执行下去。我从开始,路也只有一条,回不了头了。” “你可以放手,只要你肯!”裴茗翠双眸含泪,前行了几步。 “放手对我来说,有何意义?放了手,不如死。”李玄霸说完后,大踏步的要走,裴茗翠叫道:“玄霸,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见李玄霸身子僵凝,裴茗翠的泪水忍不住的肆虐流淌,“你这一生……可曾爱过我……半分?” 斛律世雄已不忍听,他不解为何女人到这种时候,还会执着这种问题,但他已心酸。 那僵凝的背影在风中不动,衣袂飘扬,像是瑟瑟抖动。 裴茗翠望着那背影,不肯移开眼眸,或许别人认为她痴、或许别人认为她傻,但她真的不甘心。 她在山腹中被困,苦苦支撑,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只因为心中还有个坚持,那就是要问李玄霸这句话,无论如何,她就算死,也要问出这句话。 不知过了许久,李玄霸这才道:“裴茗翠,我始终对你只有利用,无感情可言!” 裴茗翠踉跄后退,凄然笑道:“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不错。”李玄霸冰冷道。 斛律世雄怒喝一声,“李玄霸,你这种人,活在世上还有何用?”他长身欲起,就要扑过去,裴茗翠哀声道:“胡伯伯,你刚才答应了我。”虽然已知道斛律世雄的身份,裴茗翠对他还是一直用旧称。斛律世雄听到胡伯伯三个字,想起旧事,心中一软。 见李玄霸大步离去,裴茗翠知无可挽留,还是叫道:“李玄霸,你不要回去,你一定会后悔!我知道……” “我从不后悔。”李玄霸只留下冷冰冰的几个字,然后消失在夜幕之中,他并没有听裴茗翠最后几个字。 裴茗翠伤心欲绝,无力的靠在树旁,珠泪垂落。 斛律世雄见裴茗翠伤心,忍不住道:“茗翠,你何苦提醒他呢?” 裴茗翠哽咽道:“我是否提醒他,他都是在走一条不归路。胡伯伯,你说见到有大批高手已到左近,那不会是玄霸的人,因为他的人手聚集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那些高手,不是李渊所遣,就应该就是萧布衣所派……” “你难道还要我提醒那小子一声吗?”斛律世雄忿忿道。 裴茗翠泣道:“算我求你,好不好?玄霸不是对我无情,只是……他想绝了我的念头!我……知道。” 斛律世雄仰天长叹,“茗翠,你让我如何说你?”顿了下,下了决定道:“我若前往,谁来照顾你呢?” “我还有影子照顾,你不用担心。”裴茗翠急急道:“那些高手前来,目标肯定就是玄霸。只请你快去告诉他提防,我们只要提醒他这最后一次,然后我就和你回转江南,再不管天下之事。” 斛律世雄一跺脚,已没入了黑暗之中。裴茗翠潸然泪下,喃喃道:“玄霸,你这是何苦?” “茗翠,你这是何苦!”裴茗翠自语的时候,李玄霸亦是心中大喊,眼角有泪。等没入黑夜的时候,无人发现的时候,李玄霸这才剧烈的咳。 用手捂住了嘴,摊开掌心的时候,手心尽是鲜血。 李玄霸神色黯然,低语道:“茗翠,李玄霸此生,不配你的爱。若真有苍天在上,只求你让茗翠对我死心,我死而无憾。” 一路急奔,回转到营寨前,李玄霸用飞奔止住了咳,压制了心伤,但却逃离不了那无穷无尽的思念。 夜的沉、月的隐,压在人心头,让他忍不住想放声悲歌。 长歌当哭,人生无多! 那风的响,虫的鸣,在苍茫夜色中,如同述说着世人的悲欢离合。 这时有偏将上前道:“卫王……根据探子回报,东南的西梁军有大举进攻的迹象。”李玄霸识得那人叫做崔善为,是他手下的一员偏将,才要问什么,突然目光微凝,注意到他脚下的一点褐色,问道:“你鞋子上是什么?” 李玄霸为人机警,既精于乔装,当善于观人,望见崔善为脚上的褐色,就感觉那是血。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狂跳,有一种陷入困境的心悸。 蓦地光芒一闪,亮如明月。 明月在天,刀在眼前。 刀光泛寒,照着李玄霸的一张苍白的脸,李玄霸已色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