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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要看武安王的意思 (第2/2页)
倾覆下的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庞闪过,朱由检机械的转着头,从举止雍容神情木然的太子身上收回目光,缓声道:“疾风知劲草,大难见人心,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 “啪~” 重重的拍着冰凉的龙椅,朱由检朗声道:“国库和内库能跑老鼠,他们合起来骗朕说钱已划拨,朕去找人调兵,才知银钱粮草根本没有下发。朕直到今日,才醒悟到皇兄的逆耳之言,才醒悟到曾经的九千岁,为何会被皇兄所记挂!把朕当成聋子和瞎子,甚至是傻子来糊弄,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假如九千岁在时,当不会如此~” 沈磊对于明朝的灭亡原因,了解的并不系统,好在他有着上帝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天灾往往伴随着人祸,不如就让西北汪来向陛下说说,他们到底是过的什么日子,他为何会选择走上这条路的?” 随着沈磊的声音,空无一人的大殿门口出现了李自成的身影,朱由检开口道:“来来来,西北汪,武安王让朕问你,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默默的看了眼面色温和的沈磊,李自成就感到头皮发炸,心想难不成对方要翻脸,露出戒备之色:“武安王是指?” 微微一笑,沈磊开口道:“刚才西北汪不在,本王就与陛下聊了聊,想找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王爷落得这个地步的…” “本王…” 抬头看了眼皇帝,李自成张了张嘴,决定还是说出来:“天启年间,陕北地区灾荒连年,官府粮差分文不减…” 揭开不堪回首的伤疤,李自成神情开始变的激动:“二十一岁那年,本王因无力偿还豪绅文举人的债,被戴上枷锁严刑拷打,后来在穷伙伴的帮助下,与侄儿李过逃往甘肃当边兵。只是,边兵的生活也很困苦,粮饷不足,军官又贪污、克扣军饷,兵士经常挨饿受冻。当时,杨肇基任甘州总兵,王国任参将,本王不久便被王国提升为军中的把总。 崇祯二年冬,鞑子大举南下,京师吃紧。为了保住北平,朝廷急调四方军队赴京防守。本王所在部队随参将王国向京师进发,途经金县时兵士们要求发饷,参将王国却克扣不发。于是,在榆中参将王国和当地县令被杀,兵民发动了兵变……” 朱由检面色发青:“朕记得,从未曾欠饷于边军…” “陛下贤明,却被小人堵塞于聋…” 想起起家后遇到的对手和手下败将,李自成自然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钱粮发下去,却没有发到士兵的手里面,那这些钱粮去哪里了?!” “老鼠嘛…而且还是硕鼠!” 明末时期官员的腐败,在沈磊看来是无以伦比的,按照手上兄弟们传来的资料来看,大明之亡最大的原因在于天灾,小冰河时期导致了自崇祯执政以来的连绵不绝的天灾,这些天灾并不是单纯的洪水蝗灾,还有随后而来的各种疫病,就以现在他所在的北平来说,鼠疫已经使得这座城市减员百分之四十以上。 可即便如此,那些连死人财都要发的官员们,却依然忘不了发财:“陛下还是仁慈的,从不因钱的问题杀人,这在本王看来就是仁君了!” 从椅子上站起,沈磊扫了眼面如土色的范景文,开口道:“据说九千岁魏忠贤在时,百官无不恨其入骨,说他残杀忠良祸害天下,满满的罪恶罄竹难书。 可本王感觉,事物总要有两面来看,比如他对政敌的打击手段,可基本的逻辑告诉我们,当你一巴掌拍死蚊子的时候,你不会抡个大锤或者大刀去砍死它,因为成本划不来还有危险。 当可以一脚把幼童踹到旁边时,你不会想着去做下什么计划,比如几人预谋,一人拿麻袋套头,一人拿棍子,一人拿绳子,因为这同样的划不来。 而九千岁之所以采用极其激烈和残忍的手段去杀戮去打击,原因只有一个,那是他的敌人太强大,只有用残酷异常的手段,才能令这些敌人所畏惧,所害怕!” 说到这里,沈磊从范景文身上挪开目光,看向了李自成:“那么问题来了,魏忠贤被当时的人们称为九千岁,仅仅的比万岁的皇帝少一千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令他要如此暴烈?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令这位九千岁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打击报复?!” 李自成目露好奇之色,这不是说他没听懂,而是说他也有些好奇:“说是祸害天下,魏忠贤打击最多杀害最多的,还是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