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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凶案 (第2/2页)
“如果所有人都想着你死,我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救不了你。” 谢南渡笑而不语。 和聪明人打交道,从来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安心睡一觉,我总觉得你这个人的运气不会太差。” 陈朝摆摆手,转身便去那边屋檐下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 …… 夜幕之中,大雪仍旧不停,一袭皂衣从县衙外疾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县衙里面,拱了拱手,一身青色官袍的清瘦中年男人坐在高堂上,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摆了摆手,示意小吏把手中的结果呈上来。 此人便是天青县的知县糜科了。 天监二年的进士出身。 虽说在当年的科举中名次也算是靠前,但因为出身一般,糜科在天青县知县这个位置上,已经蹉跎十来年了,从最开始的意气风发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到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糜科算是将大多数大梁朝底层官员的心态诠释得淋漓尽致。 本来在大梁朝做父母官,尤其是做这种偏远地方的父母官,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那些时不时会出现的妖物,最开始糜科这个父母官也是做得提心吊胆,很怕不知道哪天就被那些妖物给吃下肚去,直到三年前陈朝来接任上一任暴毙的镇守使之后,他的日子才好过起来,有陈朝在,天青县再没有妖物胆敢出没,他这个父母官才做得舒服了不少。 自知没什么可能继续往上爬的糜科,也就没折腾这些普通百姓的心思,在他治下,天青县也算是大梁朝难得的太平地方,因此他在天青县的口碑也相当不错。 只是看着手中仵作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糜科的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那陈家夫妇,当真平日里没和什么人结下过什么仇怨?” 糜科转头看向一旁的主簿,脸色不善。 主簿姓张,身材不算高大,不过生了一脸络腮胡子,看着不像是读书人。主簿主管文书簿籍及印鉴,在大梁朝,是一县之中,仅次于知县的第二号人物。 张主簿苦笑着点头,“县尊,张家夫妇的名声一向不错,颇为和善,周围街坊对这家夫妇,都赞誉颇多,不曾和什么人结过仇怨。” 糜科点点头,倒也没有反驳什么,这个结果早已经在意料之中。 “县尊,仵作那边……” 张主簿看了糜科一眼,对于那对夫妇的死因,他也很想知道。 “没什么结果,剖开尸体之后,也没查出什么来。” 糜科将那张仵作写就的结论纸张递给张主簿,自言自语道:“脖子上也无勒痕,若是窒息而死,也不该是这个样子,难道闹鬼了不成?” 张主簿接过那纸张看了几眼,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前现场他们也去看过,那对夫妇死在自家床上,可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好似是在睡梦之中就这么死去的。 若只是一个人,倒是可以说是什么突发的疾病,可却是夫妻双方的死法相同,就真让人想不清楚了。 糜科正苦恼的抓着本就不多的头发,忽然外面响起了急促地脚步声,很快,又是一个小吏跑进大堂,一脸惊慌,“大人,死了!死了!” 死了?本大人死了?! 糜科抬起头,怒骂道:“胡言乱语,本大人活得好好的,谁死了?!” 小吏来到堂前,大口喘着粗气,眼见自家大人发怒,立马开口道:“大人,又有人死了,死法和陈家夫妇一样!” 不等糜科说话,张主簿率先问道:“当真?” 小吏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担忧道:“还是那条昌远街,肉铺的张屠夫死了,咱们没肉吃了!” “混账,胡说些什么?” 糜科当即斥责,但随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随即看向张主簿,“随本大人去看看。” 张主簿点头,卷起袖子便提起了放在桌下的刀。 四人走出大堂的当口,糜科忽然想起一事,朝着身侧的小吏吩咐道:“去桃花巷子把陈……镇守使请来,让他直接去昌远街!” 作为知县,糜科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两桩命案并不简单,或许真是什么妖物作祟,如果涉及妖物,那让陈朝出面,是最妥当的办法。 “大半夜的,要是陈镇守使不愿来怎么办?” 小吏有些为难,知县虽然是一县之主,但镇守使的官阶是和知县平级的,知县也没有调遣的权利,而且这次命案并没有确凿证据说是妖物作祟,那位镇守使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只管去请,就说怀疑妖物作祟,那家伙不会拒绝的。” 糜科也不担忧陈朝这小子会不来。 因为妖物越多,他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