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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号 (第1/2页)
日子悄悄溜走,蒲草的身子逐渐好了起来,脸部皮肤也丰盈了许多,甚至看着比在三多集的时候气色略胜一筹。 从翻身到半卧,再到起身,直到缓缓行走,蒲草感觉这段时间头都快睡扁了,下半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应当是上床睡觉了。 霍定之期间来过几次,还给蒲草带来了那把随身的柴刀。柴刀刀柄缠上了浆过的麻木,软硬适中,手感饱满,刀刃也用油擦过,不仅没有生锈,反而显得亮了几分。 霍定之似乎总是很忙,经常不在学院。听医部的学子们说,安澜学院其他六部要是研制了什么新的成果,都是行部去实践、传播,霍定之虽是行部的大行者,但也需要经常出院办差。 蒲草也想过郑重且正式的向霍先生道歉,可每次来的时候,都是霍定之说话多。蒲草面皮薄,有时候酝酿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知道霍定之的身份以后,蒲草更不愿意提当他徒弟的事了。在蒲草看来,霍先生未来是要成为安澜院长的大人物,霍先生的弟子,至少具备文韬武略、有能耐把霍先生传授的本事发扬光大才算够格,如今自己不过是乡下旮旯的黑小子,大字不识一个,武道之途已毁,有什么好脸代表霍先生行走世间。 蒲草自幼丧父,从未体会过来自父爱的关怀,蒲草常常在听霍定之讲话的时候走神,傻傻的想,如果这个清瘦男人是自己的父亲,那该多好。 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坦荡赤诚的关心,这种关心和三多集那些好心的大叔大婶们的关心不一样,三多集的人对蒲草更多的是可怜,可蒲草感觉霍先生看他的眼神里,没有对弱者的可怜,是那种直抵心尖尖的疼爱。蒲草喜欢听霍先生讲外面的世界,讲院里先生的轶事,讲霍先生幼时的稚气,讲对院长的崇拜,讲做人的道理,零零碎碎、言简意赅。清瘦的身影,和缓的语气,会让蒲草莫名的心安。 医部的学子们常常感叹蒲草真是命好,霍先生还从未对人如此上心。 每次霍先生走,蒲草就开始期待下一次霍先生的到来,这种期待像三多集上吸鬼粉的夷人欲求不得时的刺挠,让等待的时间变得愈加漫长起来。唯 一让这种期待有点瑕疵的是,霍先生再未提过收徒的事情。蒲草想着,若是霍先生再漏出一点点口风,蒲草会立即答应下来,可惜,霍先生似乎忘记这件事了。 十二三岁的孩子,第一次暗下决心,余生定让这个男人对自己不失望。 霍先生自外面给蒲草买来了衣物,有时来会带一些零食,还送了一个小书袋给蒲草当礼物。霍先生要求蒲草好起来以后,一定要去学部跟先生们读书认字。尽管蒲草并不觉得读书有什么用,可既然霍先生要求,那肯定要读到最好,读到那些先生们都挑不出毛病才行。 蒲草向医部的学子们讨要了一个箱子,又特意拜托出院的学子们买了一把小锁,把霍先生送的东西和柴刀一起,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那些吃食小心地用油纸包起,每次只吃一小口,可不敢吃多,一边吃一边想着霍先生何时回来,这样,等待也会变得和吃食一样,是甜甜酸酸味道。 蒲草的脖子上挂着两把钥匙,一把是小箱子的钥匙,里面放着自认为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