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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乾元宫前殿激辩 (第6/6页)
甚为可疑的。而从物证上来说,融崖公子的身上手上确实都沾着紫星罗兰的蕊毒。” 象廷郡王常基不说话了。融崖与郡王的这段新仇,是他此前绝没有想到之事。融崖的脾性他还是知晓的。融崖与象廷郡王本人十分相像,对家族荣耀和双亲尊严最为看重,如果不是甘兹郡王这样尊贵身份的人而是其他人当众辱骂他的双亲和家世,融崖肯定会当场将其痛打一顿,甚至杀死。从常理来说,融崖为此而毒杀甘兹郡王的爱孙逄循,虽然略有些过激,但也还算能够说的过去。而且,象廷郡王已经八年没有见过融崖了,融崖到底变成了个什么品性的孩子,象廷郡王也并不是十分托底。 光禄卿雒渊概看着常基问道:“殿下可还有其他问题么?” 常基思索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了。” 雒渊概又转向逄世桓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逄世桓又一次跪下来,朝着皇帝叩首道:“臣犯了大不敬之罪,甘愿受陛下严惩。但融崖因此而毒杀臣的孙儿逄循,实在是罪大恶极,也请陛下做主。” 这就是要逼迫皇帝来表态了。逄图攸看了一眼雒渊概。 雒渊概迅速将眼神从皇帝身上移了过来,对甘兹郡王说:“这两件事情之间虽然有因果牵连,但从断案定谳来说,却是两件事情。刚才陛下已有明旨,甘兹郡王对琉川舞姬所犯之罪,由宗正卿记录,日后另议。融崖毒杀逄循一事,应予单独处置,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常基直了直身子,说:“光禄卿此言差矣。” 雒渊概一惊,自己所说的话实际上有些偏袒融崖,但象廷郡王为何却跳出来对自己予以质疑?! 常基道:“两个涉案的关键内侍尚未归案,似乎还不能就定论说‘融崖毒杀逄循’吧?光禄卿大人慎言!” 象廷郡王一说完,大家都明白了:融崖此案绝不可能轻松定谳,象廷郡王绝不会轻易认输。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紧了一下。 雒渊概反应很快,说:“殿下说的是。下官失言了。” 连雒渊概也被象廷郡王抓住了话里的把柄而予以申斥,大家都看的出来,今日的朝议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逄图攸说:“今日议的很迟了,一时半会怕也议不出什么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秋佗冬佗。光禄卿,你会同卫尉卿窦吉,全力查办此事,务于今明两日找到秋佗、冬佗。你们都下去吧。” “喏。”众人行完礼退出了前殿,各自离去了。 雒渊概和春佗留了下来。 逄图攸道:“没想到这个象廷郡王如此心细如发。原本我还想,这些郡王里边,最麻烦的是北陵郡王那边不好交代,真是没有想到,象廷郡王也这么难缠啊。看来,这几个功勋郡王是必须要清理掉的,否则早晚都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秋佗、冬佗的事,你俩怎么看呢?光禄卿,你老实跟我说,秋佗和冬佗今明两日能够找到么?” “陛下,臣无能。臣已经尽全力搜捕秋佗冬佗了,圣都里,能搜的地方已经全部搜过了,依然毫无线索。依臣看,今明两日断难找到秋佗冬佗。依臣的判断,秋佗、冬佗很可能已经通过什么渠道逃出圣都了。” 春佗跪了下来:“奴婢有罪。都是奴婢做事不周全。” 逄图攸叹了一口气,说:“好了。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现在看来,如果秋佗冬佗找不到,象廷郡王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案子也就绝无可能立即定谳。案子不能定谳,北陵郡王那边的隐患和疑虑也就解除不掉。大丧很快就要过去了。大丧会后,我还想尽快推行新政,要平衡处理的方面很多,也很麻烦。如果北陵郡王和我之间存了这么一个大疙瘩,可不是办法啊!” 雒渊概眼睛转了一下,说道:“陛下,此案必须尽快定谳,否则,一旦北陵郡王、甘兹郡王两位郡王心怀不满,那陛下在圣都就是南北受敌,不得清净了。”这确是逄图攸本人最为担心的:如果圣都紧邻的南北两个郡国与自己不一条心,那皇位就坐不稳,哪里还谈的到什么大政和雄心。 雒渊概看皇帝点了点头,接着说:“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当机立断,不如找两个替死鬼,把他们杀掉,毁掉容颜,对外就说是秋佗冬佗死了,如何?” 春佗顿首道:“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逄图攸半天没有说话,站起来来来回回踱了几步,说:“也只能这么办了。哎,只要秋佗冬佗不再出现就好。”